啾咪啾咪

一期一会

所幸是爱 上

警官农×医生尤

ooc,勿上升




“不是跟你说过伤口不能碰水定期换药吗,我以为你搞个什么在暴雨里奔跑的青春痛就算了,还下河救溺水的嫌疑人,嗯?你是不是有在挑衅医生权威,陈警官?”尤长靖皮笑肉不笑,用力给陈立农腿上系好的绷带死死打了个结,他身旁的医用垃圾桶里装着换下来的灰扑扑湿捞捞沾着血迹和脓水的绷带。


尤长靖蹲到脚麻,站起来活动了两下,毫无杀伤力地剜了陈立农一眼“出去啦,还有病人在等我。”


陈立农笑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尤长靖看着就来气,医德让他面带笑容保持理性地第十五次嘱咐陈立农避免剧烈运动,伤口不要碰水,保持透气,定期换药,然后就把陈立农连踢带拽轰出了诊室,心里憋气得很,又因为陈立农的伤不敢对他怎么样,小尤医生郁闷到气绝。


陈立农还有点一瘸一拐,大声抗议尤长靖虐待病人,嘴上却笑得合不拢嘴。许凯皓在诊室门口的铁质长椅上等得快睡着,脑袋刚一垂下来就被诊室门推开时两人吵闹的声音猛地吵醒。


诊室的门在身后砰的一下被关上,刚刚还嬉皮笑脸的陈立农笑容有些塌下去,胳膊搭在许凯皓肩膀上不着痕迹地呲了呲牙,许凯皓瞥了他一眼,扶着暂时九级残疾的好友往医院外面走“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在暗恋对象面前装坚强这一套,幼稚。”



陈立农第一见到尤长靖是一年前,他本来是带嫌疑人来处理伤口的,碰巧那一天发生了医闹,本着人民警察为人民的职业操守,实则是八卦心作祟,陈立农被同组最没正事的组长派过去凑热闹。狭小的走廊被人群围堵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人多的场所特有的灰尘味道和浓重的酒精味,白炽灯一闪一闪,总之,不是什么太好的气氛和环境。


人群中心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和一位年迈的阿伯,陈立农看了片刻,大概弄清事情始末,阿伯的儿子三天前做了一台肿瘤切除手术却再也没有下手术台,年轻的医生是主刀医生的学生,苦口婆心地给阿伯讲道理,说老师正在进行手术,现在没法和他见面。余下的就是阿伯的质疑和辱骂,医生的解释和劝告云云,陈立农看了一会儿就转身想回到嫌疑人旁边避免多生事端,虽然他心里也很替那个年轻的小医生不平,但他又能做什么呢?


陈立农费力地转过身想挤出人群,身后却突然传来重物砸在瓷砖上的声音,他有些惊诧地回过头,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阿伯将年轻医生用力推倒在墙上,医生应该是眩晕了一下,一时扶着墙站不稳,陈立农皱皱眉头刚要凑过去,就见阿伯脚步虚浮地逼近医生,看起来还要说什么,却张着嘴嗫嚅着说不出话,旋即脚下一软倒了下去。也许是因为身体不好,总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阿伯突然跌倒在地上失去意识。陈立农是一名警察,他对突发情况的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人群仿佛怕担当责任一样被这一幕震慑在了原地,陈立农却下意识地前迈一步查看情况。


比他更快的是那个年轻医生。


医生大概是个涉世不深的新人,被老油条一样的老伯骂得想反击都力不从心,陈立农刚才甚至以为这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医生要忍不住哭出来翻白眼回家去扎小人了,可他甚至还没从头部受到撞击的眩晕中缓过来就下意识踉跄着靠过来抢救忽然失去意识的阿伯。第一印象出现偏差的陈立农在看到医生也几乎是立刻就凑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愣了一下,事后陈立农想起这一幕觉得非常后悔,当初他还穿着警服,表现的却像是个缺乏专业能力的实习生,他还记得那时候尤长靖抬头看他的时候皱了皱眉,说“他需要通风,你把人群疏散开。”


这是一个不太浪漫的初遇。


尤长靖责任心很强,特别不记仇,事后阿伯给他赔礼道歉买了一兜子芒果他就笑得乐开花——虽然他最后没收。


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小医生。




陈立农把自己摔进扶手椅里,桌上摆满了等待复盘的文件,他无奈地哭丧着脸将白纸一一码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他暂时真的不能出警了,不仅被尤长靖骂了,还迫不得已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写材料。


“哟,怎么啦,求爱失败?”林超泽架着副小眼镜晃进陈立农的办公室,刑侦技术科的白大褂晃进重案组的办公室特别晃眼,林超泽手里还端着杯咖啡,乐颠颠找陈立农吃饭。陈警官无意听说林大法医和小尤医生曾经一不小心是同大学同社团的朋友,心甘情愿包了林超泽一周的午饭,就为了打听尤长靖喜欢吃什么零食喝什么奶茶听哪个歌手去哪家酒吧。事后许凯皓听说此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噫,变态真可怕。


林超泽沉默着听陈立农讲述被尤长靖轰出诊室的悲惨遭遇,期间吃完了香辣鸡腿堡还多要了一份蛋挞,末了发表一句简明扼要的活该,口齿不清地对陈立农进行鄙视“你小学三年级吗?喜欢谁就惹谁生气,我看他跟你冷战还是好事,起码为你着急,要我我就直接锯掉你这让人不省心的腿,一了百了。”


陈立农下意识撤了撤他还受着伤的腿,为了方便裤腿卷到了膝盖,小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小农警官郑重其事地摸了摸暗恋对象亲手给包扎的绷带。法医真可怕,还是长靖好。


林超泽大概被噎到了,喝了一大口可乐,拍了拍胸脯费劲地咽下面包,就恨铁不成钢地用油花花的手指指了指陈立农,语气十分之语重心长“你喜欢他就去追他啊,你看你长得也不丑,说不定就能让他少男心萌动呢。”


“长靖这个人啊,最受不了别人对他好。傻呵呵的,谁对他好他也对谁好,跟小孩儿似的。”



陈立农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尤长靖的呢?


尤长靖的医院离大队最近,陈立农没事就往他那儿跑,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起来,甚至有几次尤长靖接手过的病人就是陈立农送过来的嫌疑人抑或伤员,更甚还有几次就是陈立农自己。久而久之,尤长靖最初在陈立农心中的形象彻底崩塌,哪有正经医生桌子上除了手里病人的病历本之外还摆了一堆零食每天走到哪儿吃哪儿还背着小警官偷藏高热量食品呢。尤长靖个子不算太高,看起来也小小一只,陈立农根本没想到这个撒娇都撒得信手拈来的新人医生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


陈立农是个工作狂,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外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出警,把在犯人刀口下抢回来的人质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陈立农头沉得不行,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是发烫的,同组的同事没有人知道他今天是在高烧的状态下出警,陈立农实在是晕的厉害,干脆就趁着等待人质意识清醒的空档自己去挂了水。他还穿着沾血的警服,凌晨的静点大厅除了他只有一个值班护士,陈立农自己捧着要换的药窝在大厅的最角落,困得眼睛睁不开,却因为没人能给自己换药而不敢睡着。


偏偏那么巧,尤长靖那天因为一台手术刚刚下班,偏偏那么巧,他捧着盒草莓牛奶晃悠到陈立农所在的静点室,偏偏那么巧,他一眼就看到那个把自己缩在角落的,烧的脸颊通红的,疲惫得昏昏欲睡却不敢闭眼的青年。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陈立农脖颈上,他一惊,侧头就看到尤长靖像是永远带笑的眼睛。贴过来的是一小瓶矿泉水,尤长靖把水塞到他怀里,在陈立农身边坐下,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小警官的脸色,伸手摸了摸陈立农滚烫的额头,眉头皱起“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也许生病时人的心总是柔软的,尤长靖像身披圣光的小天使一样扑棱着翅膀降临在陈立农可怜巴巴的世界,小陈警官没忍住笑出来,小尤医生只当他烧傻了,想了一下,把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披在了陈立农身上。


关了静音的电视在放小猪佩奇,尤长靖强硬地要求陈立农靠在自己身上再睡,说是医生对病人的负责,他这样睡会不舒服。陈立农无奈,别别扭扭地靠过去一点倚在尤长靖身上,小医生看起来不太瘦,骨架却很小,陈立农眯着眼睛以为自己靠在一个小朋友身上。尤长靖把输液管轻轻握在手里,用体温去温暖将被推进陈立农血液里的药液,他们的手腕因为这个姿势轻轻交叠,弓起的指背碰在一起,尤长靖小声说“睡吧,我帮你看着。”


陈立农想拒绝,但他实在病得有些没资格提异议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闭眼的,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尤长靖那件白大褂还盖在身上,人已经走了,所有药都已经打完,连带着输液管都消失不见,手背上的针孔不知道被谁仔细地用医用胶布粘好。


陈立农失了一会儿神,没多久就被许凯皓从远处跑来的声音拽回了现实世界,好友责怪他带病出警还不汇报小心被组长剥皮,陈立农抬头朝他眨了眨眼,许凯皓以为他怕了魔鬼组长,正要开口说幸好我帮你糊弄过去了,就见陈立农突然朝他眼睛一弯嘿嘿笑了起来。


许凯皓:?


很久之后陈立农都确定是自己因为尤长靖的善良可爱和好看先动了心,尤长靖就只是看着他笑,被他夸得开心。


“笨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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